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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同随笔

散文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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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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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同随笔【第一篇】老胡同的记忆

  这条全村最具特点的胡同,真的老了。

  它曾经是全村人气最旺的胡同之一。胡同口是一个总大门,连接在东西两家的院墙上,南北长约4米,上有檩条、椽子、苇席苫顶,可以挡雨雪。在大门里侧,有下水的暗沟从地下穿过,用来排除雨天的积水,因为我家就在第一户,总大门的一面墙也是我家院墙的一部分。

  据说总大门解放前是有门的,我记事起就只剩下门框,还有门框下的镇石。镇石很光滑,上面还有门轴磨损的圆坑。冬日或者雨雪天,这里可以遮风挡雨;夏日里,穿堂风一过,这胡同口常常聚集一群老小纳凉。来了剃头的、算命的、磨刀的,也时常聚集在这里。夏日中午,不到出工的时候,会有人拿个草苫子往地下一铺,小孩子打扑克,下四棋,大人闲聊,也有的不怕吵,在席上占据一点地方就起了鼾声。

  走进胡同,一个大门挨着一个大门,总共有九家,每家都有两代、三代甚或四代人,五六口人是很平常的。那时的大爷大娘都在四十岁上下,正当年,一般有三四个、四五个孩子。近邻几家夜晚关门、早上开门,虽都是两扇的木头门,但各家的门声音不一,或低沉,或尖细,还有门插管打上去“桄榔”的一声,一听,就知道谁家开门关门了。到现在连几家大门的响声都还记得,依稀在响,可是那些院落有的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胡同口坐的时间最长的是老奶奶。那时她七十上下的年纪,在我眼里已经很老了,身体虽然硬朗,但脸上布满皱纹,身上的皮松垮得很。她虽然早年就没了儿子,却有儿媳,孙子孙女,孙媳妇,儿媳孙媳待她很是周到。虽然已经是新社会,但她家法很严,儿媳孙媳都惟命是从,在新社会延续着封建社会的家法,谁惹了她,她亮开嗓门骂一阵子出气,经常上到房顶去骂,虽然难以入耳,但乡下人也习以为常。然而她对我们一家姐弟几个却格外有面子,说话总是很亲切,大概是娘的处世隐忍而得体,从没给谁红过脸的缘故吧。尤其弟弟小时候,她常常从我们手里接过去哄逗。夏天她仗着辈分大、年纪大,常常光着膀子,最多只把短褂披在肩上,一对奶子因为皮松一直垂到肚脐,肚子上的皮也松得很。弟弟一两岁时时常趴在她怀里,叼一口松弛的奶头,再看看老奶奶的脸逗乐。老奶奶会说:“打个刮啦!”用大拇指和食指揪起自己的肚皮,猛地往上一抖,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逗得弟弟傻笑一阵。她有时也把少牙的嘴伏在弟弟的小肚皮上,“噗”地一吹发出响声。弟弟因此很愿意扎在老奶奶怀里。

  老奶奶活到80多岁,到老耳不聋眼不花,可以说是寿终正寝。她有时给人印象那么凶,有时又那么和善那么通情理,一面做着旧社会严厉苛刻的婆婆,一面又做着子孙满堂和善布施的长者。

  老奶奶的家在胡同的第二户,就是我家的后面。她家有一棵老槐树,从五十年代我记事起,就见树被供奉着,就是在树下有一个用几块砖垒成的佛龛,所以见了这棵老槐树总有一种神秘感,似乎它有感知,甚至有些怕。大树就在她家院子正中,树盖遮蔽了几乎整个院子。那槐叶略带黄色,很好吃,不像我家那棵是深绿色叶子。从我家北屋就可以到她家东屋,在东屋就可以撸到槐叶,生活困难时,我们两家的槐叶我都吃过。

  胡同里和我家对门的是绝户大爷大娘。老两口没有孩子,要了个女儿,婚后跟丈夫去了东北。大爷老实,不多言语。大娘利索,身体结实,有心计。在她的料理下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日子过得十分有序。大爷给生产队看场,大娘也一直没放下地里的活。大娘爱看戏,只要听说哪里唱戏,不管十里八里,也不管早场完场,她都会颠着小脚满怀兴致地去看,反正家里没孩子,无牵挂,可以抬腿就走。那些年大娘没少帮我们家的忙。我们姊妹五个相继出世,父亲时常在外,爷爷奶奶解放前就去世了,姥姥也只看到我五岁,我大点了就到十几里地以外上学,弟弟妹妹也是大一点儿就离家上学去,因为父母想让每个孩子上学,所以没人帮母亲,母亲地里家里,时常忙得吃不好睡不好。

  乡下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的,只要没特殊事儿,大娘天天都到我家来。大娘总在家里最“扒不开麻”时伸手帮一把:看见母亲铺了席子做被子,她就帮着絮棉花,引被子;见锅里开了,孩子哭闹无法贴饼子,大娘把孩子接过去;娘要牵机织布,大娘就来戳杼掏头……有一回听说第二天要给父亲做棉袄,大娘一早吃完饭就来了,娘纳闷为什么今天串门来这么早?大娘说:你不是要做棉袄吗?娘想起昨天是说过,也从不对大娘说谢谢。在我们那里亲近的人说谢谢反而见外,但娘心里一定是暖的。

  到两个弟弟十多岁时,大爷大娘年纪渐渐大了,打桶水不容易,弟弟常常去井上打水,怕大娘的侄儿看见不自在,就趁着没人时送去,好在对门方便。我每次放假回家,大娘也会来家里坐着说话,我带来的糖果、橘子、点心,也会请大娘吃一点。那时一个橘子,一块糖果就是稀罕物,大娘毕竟不出远门,有钱也买不来的。

  后来大爷先她去世,几年后大娘意外摔伤,起不来了,她的妹妹见她孤苦伶仃,心疼她,把她接走,从此,我没有再见到大娘。可是每当回到老院,似乎看见大娘的安详的笑脸,听见她说话的声音,那么切近,却又无法找回!

  胡同里的男性长辈,有尚青爷爷、尚荣爷爷,还有我家大爷,都是可以唱上几段京戏,聊起关公、秦琼、程咬金等历史人物,也是滔滔不绝。我们村解放前就有演戏的传统,文革前期还有一大箱子戏服,唱京戏的各种行头,绣花的丝绸裙子都有。每当农闲,总门外的大椿树下就聚集一群人,听有见识的爷爷或大爷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晚饭后也时常聚集在一家的屋里,炕上,桌前,满屋老少,借着小油灯聊得热火朝天,孩子们挤在中间,有的睡在大人怀里,也不肯早散。拉呱看戏是那时的文化生活,但是看戏的机会很少,一般要到十里以外的城镇去看。唱戏是村里每年春节都会组织。我60年代70年代在老家时,大队的文艺宣传队还是十里八乡很有名的,有的不会乐谱,二胡却拉得不错,只要你唱得出来,他就能拉出调来,所以不管是戏曲还是歌曲,他都敢伴奏,那叫一个“牛”。1969年吧,村里演穆桂英挂帅,有一个角色临时有事,就把我大爷拉上去了,他也不怯场,大多数情节都在他心里,一旦忘了词儿也可以灵活对付,记得当时引得台下一片欢笑……

  现在胡同口的老椿树 已经没了,总大门没了,对门的房子也塌掉了,老远就看见我家的大门裸露着,再往里看,一片破败景象,胡同里住的人只有两个老人,是老奶奶的孙子孙媳,胡同尽头还住着一个光棍。只有那棵老槐树依旧,这么多年没见怎么变化。年轻人都嫌老宅子窄,出去盖了新院,老人一去世,老房子就没人住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物也难寻旧貌了。

  老胡同随笔【第二篇】老胡同

  回想起童年,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道幽深幽深的胡同,胡同的一旁是一排被岁月侵蚀的破旧土屋,对面是一排较高一点的砖瓦平房。胡同的地面终年晒不到阳光,几分潮湿,所以稀疏地长了些苔藓,土房脚下不知何时生了几簇野草,土房的墙面由于可以见到阳光,狗尾巴草得以繁衍生息。站在胡同口,望着这条植物铺成的绿色通道,仿佛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我家就在第一栋平房里,一进门,最惹眼的一定是那棵蜿蜒着盘蛇般的葡萄藤,别小看了它,它给予了我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每年夏天,我们都要在葡萄架下乘凉,睡在凉席上,透过叶子间的空隙仰望星空,无限的遐想宇宙。听妈妈说,在我小时候,有一年春天,葡萄藤树皮干瘪,叶子枯黄,妈妈施了一阵子我做的“人工肥,”没想到那棵树竟然起死回生,从那以后,每年夏季枝繁叶茂,秋季硕果累累,我也和它结下了很深的渊源。

  妈妈在屋前可以晒到阳光的地方开了块菜园,里面种了许多“天然无污染”的绿色蔬菜,绿油油的,更给胡同增添了几分光彩。前些年,妈妈种了一棵何首乌,不到两年,藤就爬到了屋顶,还把邻居家的樱桃树给缠死了,邻居不说,我也难受,因为我再也没有机会爬到房顶摘樱桃吃了。

   胡同很偏僻,很少有外人进来,这儿就好像一座世外桃源。胡同里过去住着许多小朋友,他们几乎都是陪着我长大,我们一同玩耍,比赛,历险。邻居大人们每天看着我们玩,久而久之,也有了颗童心,后来索性加入我们。每天晚饭过后,家家户户的大人们,小孩子不约而同走出家门,大家在一起聊天、嬉笑、玩耍,直到天完全黑。

  幽静的胡同,天真的孩子们,真诚的邻居们几乎成为我童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虽然如今我早已搬进干净高档的小区,但那份童真的时光早已牢牢刻在我的脑海,永远不会在时光的流里淡却。

  老胡同随笔【第三篇】胡同深处

  秋日清晨的阳光,投射在低矮的石墙上,淡紫色的牵牛花挂着水珠附在细长的枸杞枝条上怒放。浅红色的牵牛花,爬满胡同边的木栅栏,长长的枸杞枝条,探出头打量墙外的动静,绿豆粒大的浅红色小花左右交错地挂在枝条的两侧。寂静的胡同,瞬间演变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每一个胡同,完全是一个石头的组合。每一块石头上都刻满岁月的沧桑,饱经风霜的石墙,组合成简陋的草房,透露出每一户人家的纯朴沉静。

  每一户人家,每一个台阶,每一间房屋……贫困冗杂而又灵秀缠绵,渐行渐远的胡同,是一个时代对另一个时代的期盼与张望。

  在乡村,胡同的人家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家,一个愿望就是脱离胡同的羁绊。

  新修好的水泥路上,站满早起的人,路面上的薄膜反射着太阳的红光,投射在他们脸上显得满面神采奕奕。秋虫,在不停地唧唧鸣叫,好像在弹奏什么曲子,高山流水般舒缓延伸。

  秋末,走进望不到边际玉米林子里,玉米开始抽缨了,一股香甜气味弥漫四周。玉米开始授粉,喇叭状的纸筒,花粉散落在或粉红或浅黄的玉米缨上。玉米的根很粗,很壮,也很结实,有的已鼓出地面。一个闲不住的人们,偶尔,一个人蹲在玉米田里,一动不动,这里空气吸饱了,能给人灵感。还有活蹦乱跳的小蚂蚱,远处有各种小动物在鸣叫,发出细碎得音响,我仿佛真的听到了大地的呼吸,那是一个农民听到的土地的呼吸之声。

  公交车在村口玉米田旁缓缓地停下,一个三口之家,从车上走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在父母的中间,好似一个小野兔,抢在父母的前面,向自家的门口方向跑去……

  公路上,来往的车辆疾驰而过,路上的尘土,远远地抛起形成一个尘埃花朵。

  夜深人静,幽静的胡同,石板路上,脚步声,时断时续,两边树丛中几只麻雀飞来飞去,胡同里几声犬吠,打破胡同的黑夜。忽明忽暗的火光,是胡同口老人旱烟的光亮,是胡同一盏微弱的灯光。

  秋夜,萤火虫提着灯笼,在挨家挨户地送去光明,顽皮而又好动的孩子,从胡同口追到胡同的尽头,气喘吁吁地捉到一只萤火虫,攥在手里不敢放松。

  唧唧鸣叫的秋虫,在秋日的月光下放开喉咙尽情地歌唱,一会儿是独唱,又一会儿是合奏,曲调婉转而悠扬。它们在胡同的墙角下,摆开演唱的舞台。

  冬日,大雪覆盖胡同,弯弯曲曲的胡同,看上去,就是一条雪白的卧龙,附在地面上,各家各户的孩子们,不怕寒冷,纷纷走出家门,在胡同口,堆雪人、打雪仗,玩得的尽兴,父母千万声呼唤不肯回家,紫姜芽般的小手,早就忘记寒冷,父母的谩骂声也透露出百般的疼爱与不忍。

  早春,胡同口的柳树一身鹅黄,报告春天的到来。胡同旁边,一棵躯干扭曲、奇形怪状的老榆树,在那张牙舞爪的枝丫上,居然又冒出许多鲜嫩的绿叶。我深为它那倔强和不屈的生命力所震撼。

  春雨濛濛的时节,胡同里立马就成一条欢歌灿烂的溪流,一会儿缓缓流淌,一会儿激流猛进,每户人家的瓦房上,就是一场场烟雾,盘绕着不肯散去,蒙蒙的细雨笼罩着家家户户的屋顶,给人一种水雾飘渺的印象。

  屋檐下,水珠不停地垂下,一个水珠帘就挂在门口,出出进进的家人,一阵阵凉爽的感觉。地面也立刻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潭,细细的雨点激起一层涟漪,扩散开来。

  雨过天晴之后,远道的货郎担来了,拨浪鼓的“嘣—嘣—”声响,唤醒胡同里的大姑娘、新媳妇和小孩童,他们涌出来,瞬间的功夫,货郎担就被围得水泄不通,都在挑选着各自喜欢的物件。土墙头上,那些茂密的小草也在风中探头探脑地窥视着秀发飘逸的女孩,显示着自己翠绿的身姿。小孩童们不住地央求母亲用废铁、废书等旧物品换来两块糖果含在嘴里,经不住央求的母亲,同意后,糖块立刻就甜到心底,久久难以忘怀。

  “赊小鸡喽,赊小鸡喽”的吆喝声,自南而北,自东而西,远远地传到胡同里的每家每户,妇女、孩子、老太婆听到吆喝声,从胡同里走出来,张家赊上十只,李家赊上二十只,王奶奶赊上十五只,一箩筐活蹦乱跳的小鸡,眨眼间,就剩不下几只了。卖鸡人远远地看着挑小鸡的妇女和老太婆,一种喜悦的感觉写在脸上,不一会儿,他拿出账本记下每一家赊小鸡的数目,秋后就来收账,年年如此,反反复复。胡同里的人家非常憨厚,秋后,没有一家赖账不给钱的。

  洋槐树的花香,几乎熏透乡间的每一个胡同,树上嘤嘤嗡嗡的蜜蜂,围满树的大小枝头,不肯散去。树下的老人,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畅谈家事、国事。每当遇到跑来跑去、打闹嬉戏的孩子们,总是亲亲和和的叮嘱:“小心点,别磕着,别打架,别把衣服丢掉,渴了饿了早点回家。”一份关爱,一份牵挂,一份亲情,让孩子们感到真切而又厚重。

  一个胡同,一个乡村的缩影,一个家族的汇聚地,一个亲和的场所。红白喜事,是胡同里的大事,人人伸出一双温暖的手。遇到白事的人家,不用招呼,不论棺材大小,人人都伸出一双有力的手,哭喊声、唢呐声、号子声,汇聚在胡同的上空,此时此刻,胡同里人声鼎沸,一时间胡同有一种膨胀的力量。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此话,一点不假,那时候,胡同里谁家有了盖屋打墙、婚丧嫁娶的大事,街坊邻居争先恐后前来帮忙。平日里,谁家里来了客人,如果缺了油盐酱醋茶,跑到邻居家一开口,谁也不会计较。立马就借给了,牙缝里,也不提出需要归还的字眼。不管谁家老人一旦有个头疼脑热,邻居们都会三三两两前来或帮钱,或探望,或送上几个自家的鸡蛋,总是问寒问暖。当年的日子,尽管清苦,冬天的萝卜、白菜下来,都是相互赠送。每逢春节来临,胡同里的街坊们首先想到的是给邻居拜年。一些点滴琐事,凝聚成了独有的胡同文化与人文情感。也正是那种看似世俗的文化,让胡同里的一代又一代懂得了人情世故。

  炎炎的夏日,幽深的胡同里,是人们纳凉闲谈、友好相处的最佳场景。成年人聚集在梧桐树下、柳树下、洋槐树下,有的手摇芭蕉扇聊天拉呱,也有的席地而坐低头打盹。胡同里,树丛中几只鸟雀飞来飞去,几声犬吠和门口旁家庭妇女拆洗衣服时的说笑声,传递着朴素的温情。孩子们便三五成群,捉迷藏,跳皮筋,踢毽子,享受着童年的快乐。

  时常让人兴奋的是胡同里那原生态的乡村交响曲。夏末秋初,幽静的巷子里走来走去的匠人们,不断地吆喝着“锵剪子喽、磨菜刀,锵剪子喽、磨菜刀”,“锯盆喽、锯锅”。勤劳俭朴的老人们把用久的菜刀、剪子和有裂纹的泥缸、泥盆小心翼翼地递给师傅们,一阵阵敲敲打打、一声声磨来磨去、一回回拉锯钻眼的修理声穿越在胡同南北西东,给宁静的村子里平添了许多生机。

  秋日的丰收季节,胡同里家家户户的大人们在忙收获、忙播种,在野外坡地里出工干活,年幼的孩子托付给胡同里的老人照看,有饭吃,也有水喝。收工时候,站在胡同口的母亲们呼喊着孩儿的乳名回家,每一声呼唤,都令人倍感温馨和幸福。

  今天,再目睹弯弯曲曲的胡同,往日里,春日的寂静,夏日的喧嚣,秋日的热闹,冬日的温暖,就浮想在眼前。往昔的胡同,石板小道的踪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水泥小路,随着胡同的形状,一直延伸到胡同的心脏地带。

  住在城里钢筋混凝土的楼房里的“城里人”,再也享受不到胡同里那份温情与和睦,对门相见不相识,对面相见是路人。和睦的邻里,浓重的亲情,在一栋一栋的笼子里日渐消逝。

  弯弯曲曲的胡同,早已经成为流逝岁月的深切回忆,也成为人类乡村文明的永恒记载。

  幽深狭长的乡村胡同,那棵歪脖子榆树上,烙印着一年四季说不完的故事,给人一种简单而又快乐的美好回忆。

  老胡同随笔【第四篇】老宅那条胡同

  在城里住久了,便怀念那恬静安闲的乡间,每次回家总爱到处逛逛。故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令人遐想悠悠。尤其老宅的胡同,尽管早已支离破碎,却像藤蔓似的牵扯着我的心。

  那是一条长约百余米的南北胡同,如一根弯曲的麻线,串联着二十多户人家,一座老碾坊和若干个树园子。中间又蘖生出两条东西向的小胡同,弯弯蜒蜒直通村中央。胡同南头有眼水井,是村里的公井。四周有高大的井台,井水深幽幽、清粼粼的。一年四季它都在忙碌,“吱悠吱悠”的辘轳声从不间断。乡亲们一大早便来担水做饭、饮牲口,不一会儿,胡同里便洒下无数条蛇样的水线。老石碾也闻鸡而动,吟唱着跟辘轳相似的歌。一簸箕一簸箕的地瓜干面或者玉米面陆陆续续被端回家,用井水一和,袅袅炊烟中,人食畜食便做成了。

  胡同的傍晚永远是火爆和喧嚣的。上学的孩子归来了,劳作的人们归来了,放牧的牛羊归来了,觅食的鸡鸭归来了……忙忙碌碌的影子在有月或没月的胡同内晃动、重叠然后消失。紫燕飞上榆梁,叽叽喳喳地呼唤着;猪们拱着圈门,发出“咴咴”的叫声;乳头堵不住孩子哭闹的小嘴,灶边的母亲一巴掌贴在嫩屁股上。于是,更凶的哭闹声和叱骂声随着玉米秸的焦糊味儿飘向胡同……夏夜,人们爱聚在老槐树底下乘凉,喝茶的念佛的拉闲呱儿的,怡然自乐。孩子们则爱缠着邻家老奶奶掰瞎话。老奶奶讲的大多是些离奇恐怖的鬼狐妖仙的故事,尽管个个吓得头皮发紧,心惊肉跳,依然饶有兴味的听讲。

  胡同还是孩子们做游戏的好耍场。那时村里没通电,每到傍晚家中漆黑一片,大家就一窝蜂似的涌向这里,玩“摸黑”、“老鹰捉小鸡”等游戏。最爱玩的还是“捉迷藏”。先由年龄大点的孩子把人分成两拨儿,通过“剪子包袱锤”的方式决定出哪方先藏。然后,游戏正式开始。大家围着胡同跑来颠去,吆五喝六,闹得鸡犬都不得安宁。邻家的大门楼子、石磨旮旯、柴火垛以及生产队的猪圈、牛棚等,都是藏身的好地方。寻找方若很长时间找不着目标便喊:不答应一声不找啦!藏者就“嘔——”地应一声。有几个大孩子心眼儿多,找够了就不声不响地溜回家睡觉了,害得藏者傻傻地躲到月儿坠林梢。

  “胡同是块风水宝地,将来准出大官儿!”这是某年一位阴阳先生路过胡同时说过的话。这话未免诌得玄。二十多年过去了,别说大官儿,小官儿也不曾出过一个。不过,漂亮姑娘却如雨后春笋般,一茬儿接一茬儿地冒。引得媒婆像花间的蜂儿,东家出西家进的。小伙儿们则像丢了魂儿,赖在胡同里不肯离去。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风水宝地”的一种诠释吧。于是,胡同又有了一个新名字:桃花园。

  胡同的人好客,因此时常有操着不同口音的外乡人来此跑买卖。先是赊鸡人挑着箩筐担儿颤悠悠地走来,一声“赊——小——鸡来——”便把婆婆媳妇们从炕沿上,锅台边喊出来了。挑好了鸡苗端着就走,按老规矩秋后付款,胡同的人从不赖账。接着,卖杂货的摇起了拨浪鼓儿;算命先生打起了呱嗒板儿;铁匠锡匠支起了通红通红的炉灶;要饭的鼓起了褡裢;瞎子爷爷的探路竹竿被孩子们争先恐后地牵着,一直送出很远很远……

  胡同的人多数很友好,邻里之间团结友爱,相处融洽。记得小时候,邻家二姑姑和三姐姐经常帮我家干农活儿,每到年除夕还帮着包饺子,至今想起来都挺感动。但也有不谐的鸦噪之音。记得胡同后街有户人家,因有一间二层小洋门楼被称为“后楼上的”,多年来与另一户不睦。其实两家并无深仇大恨,不过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强罢了。提起“长舌妇”人人都痛恨,“害群之马”说的就是这样的主儿。胡同内就有这么一对夫妻,整天跑东家颠西家,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到处散布谣言,毁人名誉,害得人家婆媳反目邻里结怨。后来人们认清了他们的嘴脸,不再被蛊惑。

  我生在胡同,长在胡同,直到十五岁那年搬进新家,才走出这方天地。但我的心一刻也不曾离开,且永远也不会离开。

  呵,老宅那条胡同……

   老胡同随笔【第五篇】北京胡同

  庄严,古朴,静谧,安详: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北京的胡同了,它或许简朴但不陋俗,简约却不单调。清晨的阳光晴朗而疏冷,胡同就这样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

  说起胡同来,就不得不提及分属两地的成都和北京。碧瓦红墙的成都胡同总给人感觉有几分妖媚俗气,少了些清新淡雅,貌似她天生生了副与众不同的媚骨吧!然而北京的胡同与它却是大相径庭,它幽深而方正,它那么幽邃,幽邃到透人心骨,它刚正,刚正到令人肃然起敬。它是那么的令人觉得舒适自然,仿佛它原本就该如此似的。

  北京胡同是中华文明的一个纽带。它就仿佛是一个传播文明的使者,向大家细细诉说着北京城的古往今来。它在人们心中活了这么久,以至于跟大家伙感情愈发深厚了,更加分不开了。它是悠远的历史,是北京人引以为傲的文化精品。它是中国人精神的脊梁,默默无闻的托起了人文底蕴深厚的中华民族。它俨然已成为北京城一个不言而喻的象征。

  我更加偏爱北京胡同,而且我对于北京文化情有独钟,随着阅历的增长,我对她情愫缱绻。

  灰墙土瓦道不尽那曲折动人的儿女情长,小桥流水说不完这城里城外的风流韵事。洗尽铅华,沉淀浮躁。这就是北京胡同赠予你最好的礼物。

  当晨曦的微光徐徐拉开了一天的帷幕时,一个令人充满期待的清晨在向我们友善的招手,北京胡同一如既往的被再次唤醒。太阳的金光洒落下来,点点金色的光斑镶嵌在胡同的灰砖灰瓦上,顿时令其增色不少。大街小巷上开始陆陆续续有了叫卖的小贩,一声声的吆喝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一派好不热闹的景象付诸于眼前。到了傍晚,当你走近胡同深处,凄婉悠扬的二胡传入你耳畔,幸运的你一定会感悟到那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婉转惆怅的乐音。听吧,那二泉映月本就是二胡积淀了百年的精华。

  温暖,静谧而不失市井,这就是北京胡同给予我的最原始感觉。

  直到经过几天的游历,我方才发觉了解到北京的胡同的各式各样,五花八门。每个胡同都伴随着自己的故事诞生,甚至有的是传奇般的经历,趣闻掌故多的是。胡同就是城市的脉络,顺着生命深深浅浅的追寻着,探索着。这小小的胡同养活了一代代的北京人,也衍生了一个个脍炙人口的故事。它用一砖一瓦滋润了每个人的心田,孕育了懵懂的心灵。

  既然来了,就不妨串上几条胡同,和那土生土长的老北京一起谈谈,你会发觉时光流逝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结束了。

  胡同名字就是一个符号,展示了一代人生活的印记,有的胡同以形象标志来命名,例如曲折蜿蜒的叫“八道湾”有的胡同以地名命名:水井胡同。更有甚者以植物名命名:椿树胡同。

  胡同影响了北京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同样,北京人也造就了胡同的人文情怀。它是一面镜子,复原了北京原来的历史风云。

  当我真的有机会走近这古朴庄严的北京胡同时,我终于洗濯了周遭的污俗,让古朴典雅的美沉淀我的心灵。而此时我的心灵却被强烈的美震撼了。我要告诉你,这唯美的视觉艺术绝对可以称作是北京文化的浓厚缩影。例如那青青的石板就那样不声不响的坐落着门槛中央,似乎恭迎着每个游客的到来。正如歌中所唱:“每一座四合院都有一幅看不够的画/每一扇大门都关着一个猜不出的谜”。“让我们走进爷爷奶奶的故事里/听一听老北京的回忆/幽长的回忆/深深浅浅的小胡同/有很多深深浅浅的话题/深深浅浅的小话题诉说风和雨/每一个大家庭都有一首经风雨的歌/每一个孩子都演着一出童话般的戏/都演着一出童话般的戏。”看,大小胡同星罗棋布,纵横交错。数目达到7000余条,难怪俗话说得好:“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无名的胡同似牛毛

  我在想:若那灰黢黢的砖瓦上缀满了晶莹圆润的雨珠,那必定是大自然恩赐的泪,柔情的泪儿是灌溉灵魂的春雨,将自然万物悄然唤醒。

  在这里,我只看到了和谐和融洽。我丝毫察觉不出每个人要逃离胡同独自去过大城市生活的样子,或许胡同的魅力就在此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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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字入心,读你千遍也不厌。  读一遍是小桥流水,潺潺之声轻叩心门。   当心悬浮无处安放时,文字如一汪清泉入心,片刻就安宁,隨文字远行,隨流水过小桥,走万家,打开心门。  读二遍是垂柳发芽,细吐春的声音。  快节奏的步伐,很容易让人忽略四季的变化,即使春天的来临或许都会擦肩而过,春天的美丽、河散文随笔 > 随笔美文
2019-03-20
左三年,右三年,风风火火又三年。转眼之间,三年时光稍纵即逝,我已经来到这座城市三年了。  三年前,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带着相关专业的知识,和对未来工作的憧憬来到这个城市,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的地方,这是这个女孩第一次离开家乡,独自在外,她想家,但是她不敢给家里人打电话,她怕听见爸爸妈妈的声音,忍不散文随笔 > 随笔美文
2019-03-20
混沌:贾平凹散文随笔集【第一篇:壁画】  陕西的黄土厚,有的是大唐的陵墓,仅挖掘的永泰公主的,章怀太子的,懿德太子的,房陵公主的,李寿,李震,李爽,韦泂章浩的,除了一大批稀世珍宝,三百平方米的壁画就展在博物馆的地下室。这些壁画不同于敦煌,墓主人都是皇戚贵族,生前过什么日子,死后还要过什么日子,壁散文随笔 > 随笔美文
2019-03-20
花叶随笔【第一篇】:花和叶  有的人喜欢花,因为不同的花有不同的美丽花语;有的人喜欢花,因为不同的花有不同的绚丽多彩。有的人喜欢花,因为花代表着青春与美好。我也喜欢花,但我更喜欢生机勃勃绿油油的叶。 叶是花的基石,没有叶便没有花。叶的品质是美好的,与花互相映衬,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就如荷花与荷叶散文随笔 > 随笔美文
2019-03-20
海燕随笔【第一篇】:海燕读后感  我翻开了高尔基的《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寥寥几笔,勾画出恶劣的环境和海燕那面对暴风雨毫不在意的画面深深地刻画在了我的心里。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这微小的海燕怎么还不归巢,它想干什么呢?  我继续读散文随笔 > 随笔美文
2019-03-20
韩国有名的随笔【第一篇】:跨国之首  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因而,当下很多人在想,何不在赚足腰包之后,充分利用政策、经济、交通的便利条件,走出国门,饱览异国风光和民俗风情,尽情享受跨国游的无穷乐趣。心动付诸行动。人们申办护照、签证,一时间跨国游趋向鼎沸,涉外旅行社的生意越做越火。  已逾花甲,却散文随笔 > 随笔美文
2019-03-20
看海随笔散文【第一篇】:看海  我喜欢大海,喜欢看海时的心情。  年轻的时候,去海边只是简简单单的玩耍,看到那宽阔无边的大海,那时候更喜欢的是充满欢笑和阳光的海滩。  而现在,当我再一次来到海边时,却很想细细的欣赏大海那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与层层叠叠的海浪。海浪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海滩,就像心中憋藏散文随笔 > 随笔美文
2019-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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