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随笔【第一篇】:法国印象
法国式的生活文化,一直以来都为世人钦羡与向往。法国的精制美食、尖端时尚、生活空间、历史传统,甚至包括揉挤着软软舌头的语言以及其所负载、渲染的浪漫情调,无一不令人赞叹甚至模仿。
久而久之,这个迷人的生活方式也就成了全世界最容易被辨识、最容易被“刻板印象化”——可能也是最容易被误解的文明了。
法国的生活文明,和法国人的性格与传统价值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法国是一个自负、自我中心、既保守又前卫的神秘民族。正因为如此,所以其他欧洲人在和法国 人打交道时,似乎就显得不那么愉快和顺畅。至于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另一个自负、自我为中心的美国人,对于法国的观感就更不用说了……一方面美国对法国文化 的丰盛、古老与细腻,十分佩服与着迷。另一方面对法国始终不肯认同美国“世界老大”的地位;不肯无条件追随美国的外交政策;而且还拼命扯后腿之举,内心一 直十分不爽……
一直以来,法国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坚守自己的观点与价值,不停地强出头、唱反调、让美国在垄断全球意志的企图中,屡屡受挫,也让两国之间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
这样的态势,和亚洲的中国与美国的关系十分类似,都是两个文明古国,地缘大国,出自本能地对超强美国要独霸全球而产生抗衡与抵制。但是中、法之间当然有更 多不一样的地方,法国在人口上只有中国的1/20,土地只有1/17。但是法国的“软性国力”远远超出他的实质国力,更让当代中国的文明吸引力膛乎其后。
笔者相信,很多去过法国和在法国工作过的亚洲人都不陌生,法国人一星期工作35小时,每年还有7个礼拜的有薪假期,午休时间90分钟,平均寿命全球最高,吃的食物最丰富……
在法国盛行家庭式商店,并且拥有全世界资金最充裕的健保制度。企业生产力在世界上先进国家中名列前茅,并且法国的后现代消费社会在全世界也数一数二。
法国不允许人民有任何形式的自治或主动行为,但工会力量极大,甚至可以影响政府的走向、掌握各部会的大权。
法国的赋税很重。法国拥有全球最高的每小时生产力,排名全球第三大出口国,也是世界第四大经济强国,同时还是欧洲最有影响力的国家。
有关法国的评论很多,或者认为:外国人看法国,和法国人看法国,是不一样的。其实也不尽然,作为地球村的一分子,抛开其他杂念,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来客观地看待一切事物,或许会更自然、更确切地体现事务的原本质。
法国的城市给人的感觉是经过数百年时光,才从地里慢慢长出来,因为法国很多城市的建筑,不论古今,运用的石材和巷弄里的石子地都是同一种颜色,这种古今对 照的特殊效果,达到一种视觉美感。著名的巴黎圣母院采用的就是巴黎本地所产的棕色石材,罗浮宫、凡尔赛宫,甚至20世纪的公寓建筑颜色都一样。这说明法国 的过去和现在无法一分为二,因为法国的过去和现在没有一个清楚的界限,建筑如此,法国人的性格养成也是如此。
法文的pays这个字无法翻译。pays字面上的意思是国家,但在法国境内,它指的是所谓的地区,但并不是依照法律或管理上的需要而划分的。法国有好几百 个pays,如果你问一个法国人他的出生地,他告诉你的会是他出生的pays,绝对不会是省(Departement,法国领土共有99个省)。对法国人 来说pays是精神母国,有些pays在几百年是王国或公爵领地,其他的就只是法国各大城市的周边地区。
法国人对自己的家乡十分依恋,不管是地理环境、历史,还是家乡的传统,法国人不管最后在那里定居,pays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这种地理上的血统对法国人 身份的影响,甚至比美加人所谓的“Hometown(家乡)”更重要。每个pays都有法国人截然不同的法国美食,而法国人对于家乡口味的狂热近乎一种法 兰西民族的骄傲,请朋友吃顿饭的感觉,就好像在举办一场爱国的聚会。
法国随笔【第二篇】:法国南部的薰衣草
我认识她是在一个798的聚会上。有人邀请我去看一个画家的画展。
画家有一组风景画,其中一张是《法国南部的薰衣草》——这是贴在画框下面的题目。我不厚道地认为,画家是想显示自己去过法国南部。然后我就在那张画的前面,看见了她。她身材娇小,皮肤有点暗,会令人联想起东南亚的阳光。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听见她在我身边打电话,讲的是法语。
这么多年,我一直害怕两件事:在一群中国人的聚会上,他们要我随便说两句法语;以及在一群法国人的聚会上,他们要我随便说两句中文——这两件事给人的感觉都似耍猴,不管我说了以后听众反应如何,我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孩或者女人,她的法语很好,我听见她用一种微妙的暗讽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就是这幅画吧,《法国南部的薰衣草》——这个画家想告诉人们他去过普罗旺斯。”听到这里我微笑了。我知道如此明目张胆地对旁人的对话作出反应,是很失礼的事情——想要躲闪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我,对我回报了一个大方的,可以说是共守秘密的微笑。
“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她说,语气快乐。
就这样认识了。说不上是多近的朋友,一起喝了一次茶而已。但是她很突然地跟我说,有些事,愿意告诉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的工作圈子离她的很远,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在法国待过——这给了她一种亲切的感觉,也许是……她只是想找个不那么熟的人聊聊。
她曾经有过一个一起打拼了多年的男朋友,他们大学毕业的时候就一起创业,她曾经乐观、努力,只希望换来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跟她的男友长相厮守。
就这样过了五六年,他们的小公司虽然运作艰难,但是总算是有了自己固定的办公室以及三四个员工。然后一个机会就在刚刚好的时候到来了:一家实力雄厚的大公司,跟他们谈判合作的事情,如果能够成功,前景自然光明,他们的公司有可能跟着扩大好几倍,只不过,有个小问题——那家大公司,有个副总,有权力直接决定他们的命运,开始追求她。
副总不能算是白马王子,有家庭,孩子已经念小学四年级,副总“花心”的名声也早已传遍业内,所谓的“追求”无非要的是一段类似娱乐的故事。她的男友在一个信誓旦旦的深夜,在向她求婚之后,请求她,为了公司的前途,为了两个人的未来,答应那个副总,跟他在一起一段时间。等一切该来的都来了,等那段露水情缘结束了,他会把女人所做的一切都看成是最圣洁的牺牲,他们还是会像原先计划的那样,结婚,幸福地生活,这段往事永远不会再提,并且,他将感激她一生。
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这个女人脑子进水,才会同意。她看着我说:“我觉得,也许你不会嘲笑我,不会觉得我很蠢。”她真的那么做了,用“女人”的身份,换来了合约,换来了她爱的那个男人的前程。一年之后,副总自然另有新欢,而她的男友,给了她一笔钱,正式提出分手。
她也曾经有过热爱偶像剧的少女时代。那时候,他们曾经约定过,赚够了钱,去普罗旺斯度蜜月,去看看传说中的薰衣草。后来,她自己一个人去了普罗旺斯——她说,她原本想看一眼薰衣草,就去死,可是,她是四月到那里的,她不知道薰衣草的花要在六七月间才能开。然后她就问自己:是多等两个月再死,还是……不如就继续活着吧。
她用那个男人给她的钱,在法国待了几年,从头去学了一个她一直感兴趣,但是对曾经的她来说太过奢侈的专业——艺术。于是她就有了现在的工作,在中国负责发现一些画家,把他们介绍到法国去。
剩下一些关于她的故事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她在法国结过婚,嫁给一个年轻、热情但是很穷的画家。他们有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儿。当她拿到法国绿卡的时候,她就离开了他们。谈起她的人,语气中都有些微妙的蔑视。似乎没有人相信这种巧合,她和画家的感情偏偏就是在她拿到绿卡之后完蛋了的。也许,她曾经的男朋友教会了她一件事,就是残忍地活着。
她告诉过我,她在法国念书的那几年所在的小城的名字,是法国南部一个静谧秀美的地方,一年四季的景致都像明信片。但是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她的画家和她的女儿,奔赴巴黎,开始了她一生的漫游。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已经受够了那个愚蠢的问题:在法国的那几年,一定很浪漫吧?我在那几年里,见识了各种各样的背叛,听过很多个类似她这样的故事。所以,看过这篇文章的人们,你们别再这么问我了,可以吗?
法国随笔【第三篇】:塞纳河岸的早晨
在给景物披上无限温情的淡灰色的清晨,我喜欢从窗口眺望塞纳河和它的两岸。
我见过那不勒斯海湾的明净的蓝天,但我们巴黎的天空更加活跃、更加亲切、更加蕴蓄。它像人们的眼睛,懂得微笑、愤慨、悲伤和欢乐。此刻的阳光照耀着城内为生计忙碌的居民和牲畜。
对岸,圣尼古拉港的强者①忙着从船上卸下牛角,而站在跳板上的搬运工轻快地传递着糖块,把货物装进船舱里。北岸,梧桐树下排列着出租马车和马匹,它们把头埋在饲料袋里,平静地咀嚼着燕麦;而车夫们站在酒店的柜台前喝酒,一面用眼角窥伺着可能出现的早起的顾客。
旧书商把他们的书箱安放在岸边的护墙上。这些善良的精神商人常年累月生活在露天里,任风儿吹拂他们的长衫。经过风雨、霜雪、烟雾和烈日的磨练,他们变得好像大教堂的古老雕像。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每当我从他们的书箱前走过,都能发现一两本我需要的书,一两本我在别处找不到的书。
一阵风刮起了街心的尘土、有叶翼的梧桐籽和从马嘴里漏下的干草末。别人对这飞扬的尘土可能毫无感触,可是它使我忆起了我在童年时代凝视过的同样的情景,使我这个老巴黎人的灵魂为之激动。我面前是何等宏伟的图景:状如顶针的凯旋门、光荣的塞纳河和河上的桥梁、蒂伊勒里宫的椴树、好像雕镂的珍品的文艺复兴时代的卢浮宫、最远处的夏约岗;右边新桥方向是令人肃然起敬的古老的巴黎,它的塔楼和高耸的尖屋顶。这一切就是我的生命,就是我自己。要是没有这些以我的思想的无数细微变化反映在我身上、激励我、赐我活力的东西,我也就不存在了。因此,我以无限的深情热爱巴黎。
然而,我厌倦了。我觉得生活在一座思想如此活跃、并且教会我思想和敦促我不断思想的城市里,人们是无法休息的。在这些不断撩拨我的好奇心、使它疲惫但又永远不能使它满足的书堆里,怎么能够不亢奋、激动呢?
法国随笔【第四篇】:为什么法国人只需十件衣
有一位留学法国巴黎的女孩写了一本书,瞬间红遍了国外的各大畅销榜。这本书叫做《法国人只需十件衣》。
在时尚之都巴黎,每天都有各种新款设计层出不穷。生活在时尚中心的人们,怎么会只需十件衣呢?
正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好朋友卢小乐从巴黎留学回来。一身简单大方的衣服,衬托出干净的气质。随身携带的白色手提包,上面没有任何logo。
这和出国前的她判若两人。
出国前,作为一名奢侈品爱好者,极尽了铺张浪费之能事。出门在外,身上总少不了一些可圈可点的亮点。香奈儿包包,卡地亚手表,还有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服装品牌,身上到处贴满了标签。
仿佛只有那些标签,才可以显示她与众不同的品位;仿佛只有那些标签,才对得起她锋芒毕露的存在。
而她的家中,早就变成了当代博物馆。梳妆台上排列着的一百多支口红,全部是一线品牌的最新款。打开顶天立地的衣柜,各种名牌包包哗啦啦地倒下来。而卧室里的冰箱,居然存放了一百多瓶法国香水。
那时的她,浑身占满了物质的气息。连一举一动,都扬起珠光无数。
然而留学回来,她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将珍藏了多年的法国香水全部送人,一柜子名牌包包,统统处理掉。
前几天去她家,卧室里那个存放香水的冰箱已经不见,梳妆台上干干净净,只有少量的几支化妆品。
我一脸惊疑,不知道是怎样的经历才带来如此大的改变。而她只是淡淡地对我说:“在法国三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其实不需要太多物质。”
于是在暖暖的阳光中,她给我讲了一些事。
在法国,没有人会因为你拥有昂贵的物品而更看得起你,也没有人会因为你淡泊物质而另眼看你。你是世世代代的贵族,还是斤斤计较的市井百姓,这一切都写在你的脸上,融化在你的一举一动间,并不需要太多的物品来伪饰。
所以他们对待物品的态度更为客观。脱离了炫耀和攀比,物品就回到了物品本身。它为我们的生活服务,并让我们生活得更好。
在有些法国人家中,可能有一套昂贵的餐具。用精致的方式吃饭,是对生活的尊重。但他们很可能没有车。因为巴黎四通八达的地下铁,足以满足任何的出行需求。
而在中国,我们早就习惯了为拥有一些东西而沾沾自喜:我拥有欧米茄手表,我拥有三克拉的钻石,我拥有苹果电脑,我拥有谷歌眼镜,我拥有两辆车,我拥有三套房……一切就像是永无止尽的追逐,物品成为唯一的尺度,所有人都深陷其中,并为此奔命。
法国人也拥有。但是他们拥有的和我们如此不同。他们拥有阳光午后的小憩,一杯咖啡,一把座椅。他们拥有质地优良的服装,不用太多,只要够穿。他们拥有经久不衰的莎士比亚书店,把文化变成一种乐趣。他们拥有良好的生活习惯,吃一点点甜食,品一点点红酒。
法国随笔【第五篇】:热爱生命
我对于某些词语赋予特殊的含义。拿“度日”来说吧,天色不佳,令人不快的时候,我将“度日”看作是“消磨光阴”,而风和日丽的时候,我却不愿意去“度”,这时我在慢慢赏玩、领略美好的时光。
坏日子,要飞快去“度”,好日子,要停下来细细品尝。“度日”,“消磨时光”的常用语令人想起那些“哲人”的习气。他们以为生命的利用不外乎将它打发,消磨,并且尽量回避它,无视它的存在,仿佛这是一件苦事、一件贱物似的。至于我,我却认为生命不是这个样的,我觉得它值得称颂,富有乐趣,即使我到了垂暮之年也还是如此。我们的生命来自自然的恩赐,它是优越无比的,如果我们觉得不堪生之重压或是白白虚度此生,那也只能怪我们自己。
“糊涂人的一生枯燥无味,躁动不安,却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来世。”
不过,我却随时准备告别人生,毫不惋惜。这倒不是生之艰苦或苦恼所致,而是由于生之本质在于死。因此只有乐于生的人才能真正不感到死之苦恼。享受生活要讲究方法。我比别人多享受到一倍的生活,因为生活乐趣的大小是随着我们对生活的关心程度而定的。尤其在此刻我眼看生命的时光无多,我就愈想增加生命的分量。我想靠迅速抓紧时间,去留住稍纵即逝的日子;我想凭时间的有效利用去弥补匆匆流逝的光阴。剩下的生命愈是短暂,我愈要使之过得丰盈饱满。